多年以后,再回首时,师祁芸觉得自己对于沙城王的怯魅,大概就是在此时突然生的苗头。
“我再不济,那也比你这从骚父腚眼里爬出来的蛆虫坦荡。”
师祁芸是让宋玉听完了她的回骂后才送他归西的,男人已成死肉一具,咽气前大张着嘴,像是要骂回来,可惜他的喉咙被刺,已然说不出话了。师祁芸握着匕首,眼神空洞的盯着庙门外的深夜,心觉江湖上的一些事,直比这暗夜还要黑。
手上沾染的热血慢慢转凉后,师祁芸才回了神,她看一眼手上的匕首,再瞧一眼地上尸体,后知后觉地扔掉血红的利刃,退开几步,眼睛死死盯着男人的尸首,见他归尘归土,心中竟觉得有些不忍,不是不忍他,而是不忍自己扼杀的生机。
她讨厌这种感觉——杀人的感觉,就像徒手捻死一只毛虫一般令她恶心。阿姊说杀人会上瘾,现在看来并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