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车来到医院二楼,一转角,就看到路景秋坐在门诊室外面,他碎发三七侧分,穿着一件运动背心,背着一个黑色腰包。
虽然下午看得不太清楚,但连心还是确定这个男生是他。
正在她踌躇之际,路景秋已经抬头看到了她,冲连心招手,“过来。”
听到呼喊,连心过去,还往门诊室望了内一眼,问:“结束了?”
“嗯。”他颔首,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置。
连心看了一眼,但没有坐下,掏出一个白色的猫咪的零钱包。
“花了多少钱?”
“啧——”路景秋轻笑,看着她,“我没说让你给钱。”
“什么?”连心皱眉,撅起嘴,“你难道不是让我过来赔你医药费的吗?”
“我可没说过啊。”路景秋耸耸肩。
“那你让我来干什么?!”连心微微有些气恼,那半夜把她叫过来算哪门子事?想着,她看了眼路景秋的胸口,似乎,也不算太严重,至少,不到半夜来看急诊科这个程度。
“我一个人,找个人陪我。”路景秋折起手,放到后颈,抬头望着她,“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受伤了,要让我妈看到了,她估计会以为我早恋吧?”
“你……”提到这里,连心脸又红起来,“是你不要脸!”话说出口,她立刻就感受到他深暗的目光袭来。
“你…你怎么会在家?”
“我怎么会在家?”听到这个问题,路景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他哂笑,“我在我自己的家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?嗯?”
“下雨了,我衣服打湿了,回家洗个澡,顺便换换,没问题吧?”
路景秋见连心呆愣着不说话,问:“你是雨萌的同学?”
“嗯。”
“二十一班的?”
“二十班的。”连心纠正,心想,人家应该会很看不上自己的班级吧。正想着,就听见他又问,“你叫连心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她今天在门外那么大声地叫你名字,我耳朵又不聋,怎么会听不到?”
说到这里,连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问:“你怎么会有我号码?”
“那丫头把自己的生日设成手机密码了,估计自己还以为很安全吧。”
连心彻底说不出话了。
路景秋见小姑娘沉默,干脆吩咐:“你去一楼帮我拿下药。”
“哦。”
一会儿,连心拿着药回来,走到路景秋身边,递给他,说:“你还是告诉我医药费吧,我赔给你,后面我们就各不相干了。”
话音刚落,路景秋的脸色不可察闻地沉了沉,“给我上药。”声音冷若寒冰。
连心看了他胸口一眼,不由自主又想到今天下午,自己和他赤身相贴的画面,面色很不自在,难为情地说:“你…你自己不可以吗?”
他直接瞪了她一眼。
连心吓了一跳,仿佛就这么被他吃定了似的,没再反驳,只说:“那你…你把衣服掀开一点,我不好涂药。”
说完,她的脸又红了。其实,她一点也不想看他的身体!
“掀开?”路景秋看着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晕,挑了挑眉。
他轻笑,一把抓过连心,往前走,带她进入走廊尽头的一个空病房,然后,带上门。
连心的手腕被握得发痛,被放下后,甩了甩手,瞪着一双杏眼望着他,抱怨道:“你干嘛?”
“掀开衣服不好上药。”他说着,一把脱了自己的背心,露出健壮的胸肌和肌理分明的腹肌,人鱼线沿着腰身,在他的短裤头停止,但是可以想象,这条线能一阵往下延伸。
连心又羞得马上侧过头,急道:“你怎么这样……”
“怎样?”
“动不动就…就耍流氓……”
“我是一个病人,怎么耍流氓?”路景秋一副委屈的表情,“这还是你抓的,你埋怨我?”
“你!”连心不自然地抬起头,偏向他,慢吞吞地走过去。
“过来吧。”路景秋勾唇,坐到床上。
连心抽出棉签,沾了点药膏,往他胸口上的伤痕涂去,仔细看,她才发现,他胸上有四条抓痕,最长的一条,直接延伸到了他的锁骨。抓痕不深,但都呈深红色,“你…你这几天别洗澡了,估计会痛。”她忍不住说。
“好。”路景秋不动声色地笑笑,声音相当温柔。
她靠近他的胸口,小心翼翼地抹上药膏,“你忍着点。”
“嘶——”路景秋发出难耐的气音,声音低沉又性感。
连心嘟嘴看了他一眼,“怎么还戴着项链啊。”
以伤痕斑驳的男性胸肌为背景,女孩白嫩的指尖握起项链中心的十字银饰,轻微抓扯的画面,乍然传出另一层幽微的含义,仿佛她是上位者,而项链是他的项圈,她抓住银链,掌控一切,他躬身为女王效忠至死。
连心完全没看出某种含义,而某人思绪已经飞到限制级画面去了。
“痛。”他忽然说。
连心蹙眉,眼神迷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