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见杨六娘出来,荀晋源想和她说上几句话,然而根本没寻到机会,她就关上门回房了。他心有不服地看着裴肃得意,心想吵架吵赢了有什么用?人家同六娘有三年的情分在,自己却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。
“荀公子,时间不早了,请自便吧,在下要为六娘备水,恕我不能奉陪了。”裴肃还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,有六娘念着,做小人也好过什么都没得做吧。
望着裴肃离去的身影,荀晋源一句话也没有说,其实刚刚自己的那些话,又有多少不是在自欺欺人呢?即使中了进士,他也不能完全主宰自己的命运。
“荀公子,要我说你又何必强求呢?”唐俭见裴肃去烧水,忙出来招呼荀晋源,“我们掌柜的心,从来不在任何人身上。”
“千帆先生,此话何解?”荀晋源还记得唐俭是《秋风记》的作者千帆客,遂这样称呼他。
唐俭还没打算在客栈里公开自己的话本子,环顾四周,然后对荀生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“叫我季朴就好。”
“既然荀公子还记得《秋风记》,那在下就与你说个明白,秋肃大侠其实就是裴兄。”唐俭松了一口气,然后把裴肃的往事都说与他听。
“这不可能!秋肃大侠,怎么可能……”荀晋源不信,他捧在手里的秋肃大侠,怎么可能是刚刚与他争风吃醋的裴肃?
唐俭摇摇头,他写《秋风记》的时候,也没想过裴兄会为了六娘变成这样,“很难想象是吧,裴兄为了掌柜的真的变了很多,这回去长安他为了打听六娘的下落,甚至还中了苗疆蛊毒,至今未解,唉…”
荀晋源听完大受触动,扪心自问,他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吗?他不能的,上回在长安县遇到六娘,他就慑于观复的武力,没敢再上前一步。而裴肃呢?他可是从观复身边把六娘救回来的人,受伤中蛊也没能令他稍有动摇。
“尽管裴兄做了这许多,掌柜的却始终未曾给过他任何承诺或名分,荀公子,我们掌柜的,是不会再嫁任何人了……”就算六娘愿意嫁人,唐俭也很难想象她一女嫁二夫,裴肃是不要紧,荀晋源以后是要入仕为官的,他的私事一传出去,岂非有伤风化成为朝野的笑柄?
知难而退,不是荀晋源的性格,可事实摆在眼前,他真的样样不如裴肃,又有何资格去谈求娶六娘呢?
“季朴兄,在下明了了。”语毕,荀晋源一脸落寞地在六娘房外徘徊了半晌,最终还是去了属于他自己的客房。
至于裴肃那边,他不顾手臂上的伤口,强行为六娘安置好浴桶试好水温,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宽衣解带。
“六娘,你背上这伤,还是不要泡太久了。”裴肃皱着眉闭上了眼睛,“我该出去了。”
“阿肃,你别走,等等帮我上药吧。”在裴肃面前,六娘早已不顾忌男女大防了,隔着屏风挽留他道。
“好。”裴肃取出房里消肿化瘀的膏药,安静地坐在桌案边等她。
连续不断的水声从屏风后传来,裴肃的喉结滚了两下,还是忍住了上前去看的欲望,心道六娘受了那许多折磨,自己千万不能心急。
杨六娘泡在水里几欲昏睡,抠弄了几下穴里还未吸收的浊液,靠在桶壁上舒服地阖上了眼。
“六娘?”裴肃的注意力一直在屏风后面,水声消失之后,他观察到屏风后的人影靠在桶壁边沿一动不动。
没有听到任何回应,裴肃担心六娘又睡着了,走到屏风后面瞧了一眼,却见她的身体就要沿着桶壁滑进水里了。
“别睡了,六娘,会着凉的。”抓住她靠在桶沿的一只手,裴肃将整个人捞了出来。
“唉?我睡着了吗?”杨六娘眨了眨缀着水珠的睫毛,迷茫地看了眼裴肃,“阿肃,谢谢你啊。”
为了这句迟到的感谢,裴肃付出了许多,却也甘之如饴。
“六娘,去床上睡吧,我守着你,一步也不离开了。”裴肃取来六娘的单衣给她披上,将她抱了起来。
六娘倦意极浓,闭着眼靠在他怀里点头,“嗯,都听你的。”
“饿不饿?”裴肃突然想起六娘应该没吃啥东西。
六娘搂住裴肃的脖子,睁开一只眼道:“我吃不下,不要浪费东西了。”
“好,那我给你上药。”裴肃轻手轻脚地将六娘放在铺开的被子里,取来放膏药的瓷瓶。
单衣微湿,全粘在了杨六娘的皮肤上,透过白色的布料,裴肃依然能清晰见到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印记,心道她真是受苦了。
“下面也要涂,又肿又疼,嗯…还有些痒……”杨六娘掀开覆在腿上的衣料,分明指的就是腿心。
裴肃颔首,从她的后脖颈一路往下,轻轻地揩过每一块青淤的肌肤,生怕力道大了又弄疼她。
六娘说的也确实没错,花穴是重灾区,整个肿了起来,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。
“六娘…”裴肃小心地把膏药化开涂到穴口,接着又探入花心,将药往里面再匀一匀。
穴里进了异物,杨六娘又想起前几日不分昼夜的交欢,“阿肃,还是有些疼,不过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