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拍会前一日,晚上九点,李业给萧容玥拨了通电话。
「帮我一件事。」
『又怎么了?』
「替我找个能快速开锁的锁匠,明早我去妳那里领人的时候,我要将锁匠一併带过去。」
李业表示,少了萧默保护的姜怀雨,便是任人宰割的俎上肉,为了确保姜怀雨的安全,萧默定会将他藏在某个上锁的房间内,为了不拖延时间,他必须找个能在短时间内开锁的锁匠。
『可以,我等等就让人去处理,明天会让锁匠跟着你一起过去。』
「恩,那先这样。」
电话挂上,李业又给李乘传了封讯息,因萧容玥的人马,会在九点后抵达萧胤的饭店,所以他要李乘在明日九点前找机会离开饭店,讯息发送之后,李业又从保险柜取出黑盒,他将黑盒放进风衣的口袋里,便驱车驶离别墅。
今日是李业给萧渊例行回报的日子,李业来到萧氏专属的医院,一路走进医院,所到之处全是本家佣兵,除了萧渊病房内无人看守,医院内的各个角落,全都站满了人。
「父亲。」李业作揖,问候道。
萧渊无视李业的行礼,他坐在病床上,一口吞下数颗药丸,安定心神的药物下肚,萧渊原先紧绷严肃的神情渐显和缓,萧渊慵懒地倚在皓白软枕上,轻声问道:「萧默这阵子有什么大动作吗?」
李业刻意略过萧默将herbivore带走的事,他大致向萧渊报告萧默的近况,而此次报告的内容,萧渊也仅是在一旁安静聆听,并没有开口多做表示,半小时过去,例行报告结束,李业注意到萧渊似是精神不济,神态有些恍惚。
李业面露担忧,他走到萧渊病床旁:「父亲?」
牧成舒开给萧渊的药物,药效虽迅速有效,但副作用却也来得相当快速,仅过半小时,浓厚睡意便迅速袭上,昏昏欲睡的萧渊,含糊应和李业几句后,就匆匆对李业下了道逐客令,只是李业却不离去,而是继续杵在原地不走。
萧渊有气无力地撇头看了眼李业:「还有话要说?」
「父亲我看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,需要我替您喊牧成舒过来?」
「不用。」
萧渊一口回绝,与此同时,李业也注意到萧渊病床旁摆了份文件,这份文件是牧成舒每个小时的巡房纪录,李业抬手看了手上的錶,十点五十分,也就是说,牧成舒正往萧渊病房这边过来。
李业站在床边,冷眼望着睡眼惺忪的萧渊往病床上躺下,忽地,李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右手倏然一把按住萧渊口鼻,左手探进风衣口袋,他取出黑盒内的毒针,使劲往萧渊脖子上狠扎下去,毒液入体,萧渊开始奋力挣扎,为了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,李业俯身将左臂压在萧渊的胸口,他用着全身的重量,死死按住萧渊因剧痛而扭动的身躯。
「唔嗯唔」
黑色的腥臭血液,混着萧渊细微的呜咽声,不断从他的口鼻流出,萧渊的挣扎,从起初的猛烈扭动,再来逐渐趋缓,最后静止不动,连着萧渊身体的几台医疗机器,从原先的规律跳动声响,也转为平稳的哔声长音,感受到萧渊身体不再有反应,李业望向眼前死透的萧渊,嘴角不自觉地轻扬,他站直身体,不疾不徐地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沾上黑血的右手,并顺手将医疗仪器的电源给拔除。
李业将萧渊翻了个身,让他背对房门,又顺手替他拉上棉被,萧渊现在这副模样,若非走到床边近看,肯定会下意识认为萧渊正在熟睡,李业将毒针收回,从容不迫地轻拍几下出现皱褶的风衣,为了避免当天出差错,而让萧渊顺利拿到萧默的心臟进行手术,李业特意趁着今日的例行回报前来行刺萧渊。
萧渊的死亡,带给李业无比的愉悦,他欺身至萧渊身旁说了句耳语:「祝好梦,父亲。」
语毕,李业转身大步走至门前,他一拉开门就与牧成舒撞个正着,两人眼神交会,礼貌性点了一下头,李业侧身离开,牧成舒也进到病房内做例行巡房。
这一周以来,萧渊要求牧成舒每个小时都要亲自巡房,搞得牧成舒疲劳至极,牧成舒踏着疲累的步伐走进病房,他拿出笔,悄声走至病床旁,却赫然发现被褥竟沾着黑色血迹,医疗仪器的电源也被人拔除,他赶紧伸手将侧睡的萧渊转至正面,这一翻身,吓得牧成舒心臟一缩,就连手上的笔都差点拿不稳,牧成舒焦急地再三确认萧渊的生命体征,数分后,萧渊确定死亡,而他身上的中毒征兆,牧成舒初步研判所中的毒应为aesc。
李业是凶手的事情明摆在眼前,但萧渊生前就下达过命令,若是他死了,一律将凶手格杀毋论,牧成舒猜想,李业现在应已顺利离开医院,而处在病房内的牧成舒,就这样成了倒楣的替罪羊,只因他一进病房,并未立即察觉到萧渊的异样,反倒让李业顺利踏出医院,如果房内的声响引起门外佣兵的注意,而让他们闯进门见到这副景象,肯定会误会是牧成舒杀了萧渊。
几经思考,为了不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,牧成舒决定暂不张扬,他拿出手机通知牧恆立刻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