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默昨日离去前所说的话,让姜怀雨整夜心慌不已,今日一早李乘送餐进房,他着急上前询问萧默的下落,只是李乘却是隻字不提就离开房间,眼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,先前的姜怀雨,满脑总想着要远离萧默这男人,可如今,萧默却像要消逝般离他而去,他却又满脑子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。
这一日,宛若数十年那样漫长,姜怀雨一颗心悬在高处,自从殷允浩离去后,他便未再有过如此强烈想见到一个人的念头。
午夜十二点一到,房门上的门锁被打开,姜怀雨跳下床,快步走至门边,他知道是萧默回来了。
房门被推开,可映入眼帘却非姜怀雨心念之人,而是李乘,姜怀雨一见李乘,脸色霎时刷白,若在午夜十二点开门见到的是李乘,那就意味着
姜怀雨双手打颤,他揪着李乘的衣领,神情满是慌张:「小、小李萧默人呢?」
「少爷他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急救」
李乘的话,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姜怀雨一整日紧绷的情绪也到达临界点,溃堤的眼泪不断落下,姜怀雨等了一天,他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答案,他现在只想见到萧默,想亲口听他对自己说,我回来了。
「小李他人现在在哪?带我去见他好吗?我想见他」
「姜先生,你别这样若是少爷伤势稳定,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你说。」李乘见姜怀雨这么哭着哀求,他实在为难的很,只因萧默在出门前便已吩咐李乘要照顾好姜怀雨,所以他并不能擅自带姜怀雨踏出这栋别墅。
「求你求求你」一心只想马上看到萧默的姜怀雨,眼底的泪珠不停涌出来,但他除了央求眼前的李乘,他已无其他办法,他只是被萧默圈养的宠物,他一点自主权都没有,更别想着随意离开这间别墅。
「姜先生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」
「我、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拜託你带我去医院见一眼、一眼就好」姜怀雨歇斯底里地抓着李乘不放,甚至还卑微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就只为了让李乘带自己出去。
理智断弦的姜怀雨,跪在地上不停乞求,此刻他才意识到,自己到底有多悲哀,悲哀到连要见人一面,都需要像这样跪地乞求他人怜悯,姜怀雨终于明白了,这里所有的一切,都是萧默对他的好,萧默替他留下那微不足道的尊严,就只为了让他在这里活得像个人。
「求、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」
李乘虽然也心急萧默的情况,但眼前闹腾的姜怀雨却更令人头痛,若是放任不管,他就怕这事会把姜怀雨逼急,说不准还会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,实在拗不过姜怀雨的李乘,嘆了口大气:「少爷还在急救,等手术结束我会让医院立刻来电话,到时我再带你去见少爷吧。」
姜怀雨见李乘终于肯退让,他流着泪频频向他道谢,李乘下了楼,但却没将姜怀雨的房门锁上,姜怀雨站在房间外的走廊上,他手拿钥匙,眼望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,他走到萧默的房门前,打开房间的大门,空荡荡的房间里,他见不到任何一样属于萧默的私人用品,床上放置的枕头及棉被,整齐的一丝不苟,彷佛他从未到过这里,眼泪早已浸湿了姜怀雨的视线,他在这宽阔的房间走了一圈,最后在那张双人大床上躺了下来,眼眶泛出的热泪还是止不住地流,这床,没有萧默半点味道及余温,姜怀雨想在屋里找到一丝他来过的痕迹,却怎样也找不着。
姜怀雨躺在床上,眼神空洞望着房间角落那只小型保险柜,里头放着萧默口中说的真相,只是现在的姜怀雨,也已经不是那么想知道了,他心里明白的很,就算知道了又如何?他依旧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,他改变不了自己是弱者的事实,更改变不了他对所有事都无能为力的事实。
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,让姜怀雨感到无力又痛苦,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,是十几年前殷允浩离开自己时,他倒在自己的床上崩溃大哭,时隔多年,相似的场景,相同的感受,只是他心中所念之人却换成萧默。
「你快回来你答应我的」
凌晨五点,医院终于来了消息,李乘上楼来寻姜怀雨,找了好一会儿这才在萧默的房里找到他,他蜷缩坐在双人大床上,满是泪痕的脸蛋埋在双膝间,不时还传出啜泣的低咽声。
「姜先生,医院来电话了,我们出发吧。」
姜怀雨一听,焦急地抬起头,他立刻跳下床,拉着李乘就要往楼下走,只是李乘也同萧默一样,他让姜怀雨在出门前,吃下抑制pheroone的药物,李乘载着姜怀雨来到位于市区的萧氏专属医院,姜怀雨被李乘领着走到加护病房前,正巧遇上牧成舒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姜怀雨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,他和牧成舒只有一面之缘,只是牧成舒脸上那厚重到不可思议的眼镜,看过一次实在很难让人忘记他的长相,这次姜怀雨在这里见到牧成舒穿着医师袍,他想也不想,衝上前就是拉着牧成舒不让他走。
「萧、萧默现在还好吗?」
在医院见到姜怀雨的牧成舒不免有些惊讶,对herbivore来说,若是没有主人带出门,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