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招招记得自己本来是要午休的。
吃过午饭,喝了点水,晏承问她上班累不累,突然提出要帮她按摩放松一下。
盛情难却、愧疚感作祟,抑或于心不忍,总之不管什么理由,她都没能第一时间拒绝;和晏承沉静温和的目光对上,她鬼使神差地同意了。
于是事情慢慢地朝着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等她反应过来,她的双手已经挂在了晏承的脖子上。
男人长手长脚地半跪在地上,手臂张开搂着她的腰,抱的太紧,甚至有点热。
但她没法开口让他松开,因为双唇同样被他噙住了,他轻轻地吮咬着,力道不重,但呼吸微乱,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。
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的。
秦招招被吻的缺氧,脑子里晕乎乎的,什么也记不清了——反正他总有法子勾引她,这个妖精。
唇舌的交缠逐渐带出了些湿滑的唾液,把两个人的嘴唇都浸得水亮亮的,秦招招吃饭前就有点烫的脸变得更红了,心跳的节奏伴随着晏承的低喘越来越快。
这种时候,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,没那么粗重,带着隐忍。或许也知道对方喜欢,晏承就时不时地微微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。
低低地,秦招招听的骨头都酥了,下腹涌起难言的灼热,很快演变成空虚的痒。
——这好像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吧。
秦招招眼神迷蒙,思绪断断续续,偶尔恢復一丝清明,又很快被灼热的浪潮席卷,犹豫踌躇全都抛之脑后。
不一会儿,男人声音里禁欲和放纵的部分毫不违和地衔接起来,那张本来就赏心悦目的脸动了情开始泛起潮红,近在咫尺地勾她的魂儿。
她于是也用力起来,攻城略地般缠上去,一双手不客气地在晏承身上到处点火。
没两下,晏承就受不住了,意犹未尽地松开柔软唇瓣,转而去碰秦招招脖颈的侧面。他整张脸都埋进她颈窝,湿热喘息游走在皮肤上,激得她微微战栗了一下。
热度节节攀升,似乎已经水到渠成要继续深入下去了,眼神已经略微失焦的晏承却猝不及防,猛地被推开了。
“………”
喘息尚未平复,晏承怔怔然看过来,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秦招招的意思。
之前也是这样没错,他知道他的招招吃这一套,以朋友之名行情人之事,她可以不必有心理负担,他也可以聊解思念,两全其美——同样的方法,怎么这次不管用了。
而且……她的脸色也变了,变得有些古怪。
未知的惶恐一瞬间代替了刚才的浓情蜜意将晏承整个包裹住,他手脚冰凉,控制不住地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:
怎么,又要推开他吗?像五年前那样,那么毅然决然地不要他,连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不被允许。
可秦招招没看他,垂着眼自顾自平复了好一会儿,晏承被她推开也不敢再轻举妄动,只是修长指节下意识地凑过去,轻轻抓住了她的裙摆一角。
那裙摆受了点力,秦招招就发现了,她看过去,佯装冷漠的眼神略有松动——
他好像在紧张。
她突如其来的反常,吓到他了吗?
秦招招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可也只是一丝;她强迫自己忘掉刚才那些缱绻依偎,看着晏承时像看她的某个下属一样平淡:
“我先回卧室午睡了,你……自便吧。”他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否则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,她不想因为一时贪欢误了晏承。
“招招……”晏承似乎想解释什么,可说出这两个字,他忽然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了。
对待感情,他也是人生头一次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,不计任何身份和得失。
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,他只是想靠近她一些,再近一些;可他要怎么说?这种时候,不论是顺着她撇清关系还是逼她接受他都不行,行差踏错一步,所有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。
晏承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招招头也不回地上楼了。直到她午休结束去上班,她都没有再多看晏承一眼。即使他还坐在沙发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,可在她眼里就和空气没什么两样。
秦招招挺擅长从一段亲密关系中快速抽身的,她自己也知道。
她是对晏承依依不舍,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更明白,她过不去心里那个坎,更不想心里梗着一根刺和晏承在一起——那不如趁早结束,双方都认清现实的好。
好在工作很忙,她也分得清孰轻孰重,秦招招没有太多空闲时间用来惆怅伤感,脑子短暂地被麻木填满,直到下班坐上车,她才忽然冷不丁地,想起家里还有个晏承。
他们之前约好了,晚上一起去医院看望简微,可出了中午的事,秦招招不确定对方的意愿是什么了。
——他应该挺受伤的吧,大老远从国外飞回来,上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就什么都变了,被那样忽冷忽热的对待,他不一定还满心欢喜等着和她一起去医院了。
可能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