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也算交情一场,我来看看简微。”宋聿说的情真意切,说话的时候视线却从始至终都落在秦招招身上。
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
可他找的借口又这么冠冕堂皇,除了简微,好像谁都没立场撵他走。徐恕看了这两人一眼,轻咳一声:“那什么,那你们聊着,我先进去了。”
走廊只剩下宋聿和秦招招两个人,秦招招侧了侧身子靠在墙上,眼神宋聿进去,“不是说来看简微吗?进去吧。”
宋聿没像平时那样裹得严严实实,穿着常服的他,猛一看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大学生。没来由的,秦招招忽然想起了高中那会儿的宋聿。
但那道身影只是在她脑子里短暂的划过了一瞬,或许因为过去太久,也已经很模糊了。
“不急,我有话想跟你说,说完了我再进去。”宋聿看起来心情不错,说话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一步。
“………”秦招招拧眉看着他,没有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。
看秦招招始终沉默,一副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样子,宋聿不太在意地笑了笑,选择主动开口:“……我知道你担心简微后续的康復训练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他拿出手机,屏幕上是一个棕发碧眼、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,照片看起来有点眼熟。
“科尔顿,一位骨科康復治疗师,也是我堂姐夫。”宋聿说。
加上名字,秦招招终于明白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哪儿来了。
这段时间她让安文帮她联系骨科相关的治疗师,这位科尔顿医生就在她想聘请的人员名单之列,而且还是首选。
康復训练的方法其实大同小异,但如何辅助用药、训练时长和节奏这些事情,每个康復治疗师都不一样;而且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容易形成心理负担,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个坎儿,所以专业的心理治疗和康復训练一样重要;科尔顿是心理医生出身,后来转行成为一名康復治疗师,在业内的知名度数一数二,曾帮助好几个意外发生事故、被诊断可能终生都无法继续舞蹈生涯的患者重回舞台。
在他的从医经历中,有一个病人不论是资历、年龄还是伤势,都和简微相差无几,经由他的康復训练后,已经完全恢復成事故前的状态了。所以秦招招费了很大力气去联系这个人,希望他能够为简微提供康復治疗。
但这个人几年前生了一场重病,从此就处于一种半退休的样子,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在了生活和旅游上,行踪不定,已经很少再工作了。
对于秦招招派人提出的请求,他委婉拒绝了,而且毫不关心她们提出的、可以再往上提的天价医疗费。
对方软硬不吃,视金钱如粪土,她几乎决定放弃这位治疗师了。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说服他,让他为简微提供后续的康復治疗。”宋聿接着说。
他定定地看着秦招招,秦招招也看着他,似乎在沉思考虑,又似乎没有,总之她没有说话。
她不置可否,宋聿心里的忐忑也越来越大。来之前他还笃定秦招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他的好意,现在看她这个反应,他忽然不确定了。
良久——
“招招,不管愿不愿意,至少跟我说句话吧,好吗?”宋聿的语气透着些微的失落。
秦招招忽然转眼看向了别处,她短促地吐出一口浊气,又似乎是含一丝怅然的叹息,“……有烟吗?”她冷不丁问了一句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,一时之间手边还真拿不出来。
秦招招对这玩意儿没瘾,上学那会儿学会抽烟是因为好奇,后来发现没什么意思,偶尔一时兴起才会抽一根。
现在她也是一时兴起,因为太烦躁了,摆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令她烦躁,急需要烟味和尼古丁缓解一下她紧绷的神经。
宋聿微微一怔,但还是点了点头,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盒还没拆封的烟。
是上学那会儿,她很喜欢的那种女士细烟,薄荷味儿的。两个人在一起后,有时秦招招抽烟会闹着让宋聿也跟着尝一口,久而久之他习惯了,就把烟换成和她同款的了。
只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,他还没改掉这个习惯。
秦招招两指轻盈盈地夹着那根烟接过来,黑长直发一侧搭在胸前,她微微垂着眸,好像和当年也没什么区别。
宋聿看着她,心口扑通扑通地跳,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她那天,他不自知地心动;从没想过情景再现,他会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当年的初心。
那根细烟在被送到嘴边的前一秒停住了,秦招招放下手,后知后觉又带点自嘲:“算了,医院不让抽烟。”
“……你愿意帮这个忙,我先替简微谢谢你,但这些话,你应该去和简微说,毕竟她才是当事人而我不是。”她复又开口,话题重新回到正轨。
宋聿没有立场平白无故帮她们,他越过真正需要沟通的患者跑来和她说,应该不止是一时兴起想做好人好事吧?
“或者我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