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州,今日是皇帝一行进入齐州的第二天。
齐州下辖三十县,皇帝准备从最前面的宁古县开始着手调查。
李恪跟在皇帝面前,之前他按照皇帝的意思,让齐州都督马志远回去,不必在此处迎接皇帝。
但李恪是觉着,这话估计是说着没用。
作为臣子,皇帝到了,怎么可能会装作没事人一样?
“李恪,这宁古县是什么来头?”皇帝看着前方的宁古县城,与李恪问道。
干净整洁的街道,鳞次栉比的建筑,以及分站于两旁、满脸笑容的百姓,让皇帝感觉很是不舒服。
不是皇帝对此处百姓有什么不满,而是眼前这些人的标下,实在是太过做作。
“父皇,儿臣估计是齐州都督马志远给各县令下了命令,让他们组织人来欢迎父皇。”李恪笑着说道。
他就说,没有官员可以真的忽视皇帝的驾临。
哪怕说,皇帝是来调查情况的。
至少,这个表面情况,他们是要做好。
皇帝皱眉,他知道,从自己进入齐州境,自己的一切行踪就完全落入了齐州官员的手。
他想要调查到齐州的真实情况,完全是不可能的。
便如现在,齐州官员早就把所有的罪恶隐藏在这片欢声笑语的背后了。
“臣齐州都督马志远,携宁古县县衙一众同僚,拜见皇帝陛下。”远远的,传来一声呼喊。
皇帝坐在马车里,掀开帘子,远远的望了一眼前方。
便见前方五十步之外,有一群人恭敬的朝自己拱手行礼。
为首的齐州都督马志远,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。
“李恪,我们下车。”皇帝的声音响起。
李恪掀开车帘,扶着皇帝走下马车。
皇帝缓缓来到齐州都督马志远等一众官员面前。
马志远赶紧与皇帝再喊道:“拜见陛下。”
“拜见陛下。”一众宁古县官员高声喊道。
沿街迎接皇帝的百姓,也是跟着一起齐声高呼。
声势震天响,但到底是心甘情愿,还是被逼着如此的,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。
“平身,诸位都辛苦了!”皇帝挥手,示意众人起身。
齐州都督马志远赶紧走到皇帝身边,伸手邀请道:“陛下,臣等在城里特意为陛下准备了接风宴,还请陛下驾临。”
皇帝看着马志远,这是他第一次见齐州都督马志远。
虽然作为一州都督,但马志远并非是皇帝任命的,而是已故太上皇李渊将其任命在齐州的。
这些年来,马志远在齐州的位置也一直都没有动。
平时也不去长安,只会在每年的述职时,去往吏部。
皇帝也不会说一定要见他。
所以,这倒是皇帝第一次见马志远。
“马爱卿息辛苦了,宁古县令何在?”皇帝点头,又看向马志远身后的一众宁古县官员。
一名男子赶紧从人群中跑过来,满脸笑容的与皇帝拱手道:“臣宁古县令陈曲,拜见皇帝陛下。”
“陈曲,朕看你这宁古县百姓穿着都不错,最近这两年,生活水平应该提高了不少吧。”皇帝扫了一眼宁古县令,又看向两旁的迎接百姓。
陈曲面上神色有些微愣,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齐州都督马志远。
“回禀陛下,宁古县在齐州是上县,这里的百姓富足,所以穿着也是不错。”
“时间也不早了,陛下还是先随臣去接风宴吧。”马志远笑着说道。
很奇怪,回答皇帝这个问题的,不是宁古县令陈曲,而是马志远这个齐州都督。
皇帝笑笑,又道:“看样子,齐州都督你比陈曲这个宁古县令还要清楚这里的情况嘛。”
“很不错。”
马志远哪里会听不出来皇帝这话的意思。
脸上挤满了笑容,回答道:“臣作为齐州都督,还是要以身作则的,对各县的情况,都是清楚些的。”
皇帝点点头,并未再问,马志远走在前面,与皇帝领着路。
李恪跟在身旁,一直不曾说出一句话。
大家都清楚,眼前的一切,不过是马志远等齐州官员,与皇帝演的一场戏罢了。
……
走进宁古县城,大街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。
“今日得知陛下要来宁古县,因为担心人群中有太多想瞻仰陛下风姿的百姓,怕他们太过冲动,所以臣斗胆让他们都呆在家里。”宁古县县令陈曲与皇帝解释道。
宁古县县令也是个极度善于察言观色的家伙。
不然皇帝只是看了两眼街道两旁,他也不会如此之快的作出解释。
“今年宁古县百姓的收成如何?”
“交税几何?”
“齐州暴动可有宁古县百姓参与?”皇帝走在前面,随口与宁古县令陈曲问道。
陈曲跟在皇帝身后,听到皇帝这话,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之色。
但皇帝并未看到。
便听到宁古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