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李泰训斥,孔颖达也不敢说什么。
见李泰如此惴惴不安的模样,孔颖达想了片刻,还是说道:“太子殿下,如今前线溃败,陛下中毒,时日显然不会太多。”
“我们先安定好长安,时间不会太长的。”
“只要南衙十六卫控制在我们手中,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事!”
李泰望了眼孔颖达。
他自己知道急并没有什么用,但一日不坐上皇帝的宝座,他李泰就一日不得安宁。
“先这样吧,朝中大臣,安排人监视好,还有赵辰以前的那些学生,若是有异动的,直接杀了。”
“有时候不狠一点,他们就当真以为本宫是个善人!”李泰挥手,示意孔颖达退下。
……
长安百官如今也是惴惴不安。
自从李泰在太极殿杀了两名官员之后,李泰的所有命令,没有任何一人敢违逆。
长安书院里。
许久不曾回到这里的房遗直站在书院的操场上。
望着早已萧瑟的操场,房遗直脸上满是怀念之色。
当初他们就是在这里,跟着赵辰一起学习。
这片小小的地方,藏着的都是他们的笑容。
可是啊,不过几个月的时间,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。
偌大的书院里,只有几只雅雀在屋檐上啄着吃食。
“唉!”房遗直坐在石凳上,叹息一声。
“咿呀——”书院大门被推开。
房遗直往后看去,见长孙冲穿着一身便服从外面走进来。
脚上沾染着一些黄土。
“老房,这书院里也该修缮一下了,都破败成什么样了,若是先生有一天回来,发现这里成这副模样,又得收拾我们了。”长孙冲拍了拍鞋上的黄土,与房遗直笑着说道。
“你怎么来了!”房遗直见长孙冲,有些意外。
“这话说的,我是书院的学生,这里就是我长孙冲的第二个家,自己家里,怎么就不能回来?”长孙冲在房遗直身边坐下。
房遗直笑笑,望着前方的空地。
他们曾经和赵辰一起,在这里研究香水,滑轮,还有各种陷阱。
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,但以前的旧人却是不见踪影。
两人沉默,长孙冲从怀里拿出来一壶酒,两个酒杯。
各自斟上了酒。
“最开始见到先生的时候,我还是李承乾的人,当初对先生很是看不上眼。”
“就在书院门口,老子当初给先生摁在了地上。”
“那场面,老子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”
“原本还想着将来能找机会报复先生来的,可后来,报复的心思没有了。”
“只觉着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神奇的人,不管什么,在他面前,都是轻易就能解决的。”
“可是,房遗直,你说,他怎么就死了!”长孙冲重重将手中辈子摔在地上。
手拿起酒壶,直接往嘴里灌着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长孙冲被酒呛着了,眼眶都红了。
房遗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长孙冲。
赵辰出了事,他们都很难过。
谁也想不通,为何赵辰这样就死去了。
“长孙冲,你别这样,先生若是泉下有知,看到你这样……”
“放屁,你也觉着他死了对不对!”
“房遗直,我跟你说,我从来都不觉着他赵辰,会这样就死了!”
“他是我长孙冲最佩服的人,他不能死!”长孙冲打断房遗直的话,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。
脖子的上筋也跳了出来。
双眼死死的盯着房遗直的眼睛。
房遗直此刻已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长孙冲。
坐了一会便看到长孙冲去到一旁拿来一把扫帚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房遗直起身,与长孙冲喊道。
“把书院里打扫一下,等先生回来!”长孙冲说着,往书院后面走去。
“书院太大了,你……”
“我没事,以后就住在这里了!”远远的传来长孙冲的声音。
……
“赵辰,陛下怎么样了?”徐世绩和牛进达很是着急。
方才皇帝的那一声,可着实是给他们吓了一个激灵。
他们真担心皇帝出了什么事。
但又怕打扰到赵辰给皇帝医治,两人也不敢进到里面,只好守在外面等候。
眼见赵辰从房间里出来,二人赶紧围了上来。
“毒已经清出来,接下来好好休养就是,大概半个月时间,能恢复到正常水平。”赵辰扯了扯衣角,散去身上的汗水。
为皇帝行针祛毒,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。
若非赵辰身体已经比治疗长孙皇后的时候好上太多,方才就已经躺地上了。
听到说皇帝没事,两人心中紧绷的那根线总算是松了下来。
“好好好,赵辰,你是我大唐的恩人。”
“老夫代替天下百姓,感谢你!”徐世绩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