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萤调匀了呼吸,对着镜子简单理了鬓发再出来,见韩正卿也跟进来,收了伞,将那长柄倒立着倚在门框上。
迎春令人将东西在屋里摆好,再喜笑颜开地凑过来。“过两日咱们一同去山上避暑,我想着您得收拾不少东西,就求大少爷给寻了个樟木箱子。”
流萤视线再回到韩正卿脸上,这才敢正面说话。
“避暑?我们也去?”
“正是。”韩正卿缓缓走进来,抬头看了看房梁,“正好这个月有不少修缮的地方,工人多,家里乱。姨太太们都去别院,家里留三姨太陪着父亲就好。”
“小姐不去吗?”流萤的神情有明显的失落。
“嗯,”韩正卿面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一皱,说道,“正好老四在家帮忙,他也该锻炼锻炼。”
“哦。”
流萤对韩正卿这低沉的嗓音与不容辩驳的性格心有余悸,便不再多问,转而看向桌子上摆着的小箱子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是留声机!”迎春雀跃着答道,“大少爷从库房里找到了这个!左右闲着,就拿来给四姨太解闷!”
流萤面上也露出喜色,走过去要瞧这机器。
印象里,小姐的娘家有这么一台,但终日上着锁,一年也听不了两回。
指尖划过表面,带下来一层细细的灰。
“我去拿抹布!”迎春话音未落,就已经快步走出去。
屋里就剩下韩正卿与流萤两个,窗外小雨淅淅沥沥,倒显得屋里面分外安静。
留声机是便携的款式,不过一个手提箱大小。流萤眼神不敢离开那箱子,生怕撞上韩正卿的视线。
“方才在想什么?”
二人静默片刻,韩正卿忽然开口,流萤便吓了一跳。
“方才…没想什么。”
流萤心里突突地跳,大少爷何时进的院子?莫不是瞧见了什么?
“还是没长记性。”韩正卿在椅子上坐下,继而说到,“撒谎可是要罚的。”
一听受罚流萤便慌了神,急急改口道,“流萤错了!大少爷高抬贵手…方才是在想、想二少爷…”
“老二?”韩正卿面露困惑,眼睑微微拱起,面上平添一丝狠戾。
“还、还有昨晚…”流萤小声补充道。
“接着讲。”
“这…这怎么好讲…”
“四姨太遗憾昨晚老二不在?”
“不是不是,”流萤的头摇的像拨浪鼓,连忙否认,“我只是乳儿还肿着,就…就揉了一揉,一时忘形,先想到二少爷,而后,才想到昨晚上那…那般…”
“难不成,你在自渎?”
韩正卿这么一问,流萤才真的是呆了。
“……大少爷,没瞧见?”
韩正卿笑笑,“原来当真是在自渎,方才我只是见你对着留声机出神,才问一问。”
流萤立时满面通红,手指攥着衣角来回地绞,这丑事做下就罢了,还是自己亲口承认的,这可怎么好。
“既说到这,那我便问问,乳儿可还疼?”
相对于流萤的娇羞,韩正卿倒显得落落大方,像是寻常问话般的语气。
流萤咬着下唇不答,韩正卿便要起身过来。
“若不答,那便将衣裳脱了吧,我自己瞧。”
“这怎么好,”流萤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,“大少爷饶过我吧,光天化日的,可不敢了。”
“夜里便敢于那般放浪?”
流萤快急哭了,这哪是她愿意,都是听大少爷的要求她才那样。
韩正卿见状也不再逼她,只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说,“你过来,便不脱你衣裳。”
流萤一步一步地挪过去,在韩正卿面前站住。
他仰起头问,“可还疼?”
流萤这才觉得她身子离韩正卿着实有些近了,近得只要身子稍微一晃,乳儿便可碰到韩正卿的脸上。
她摇了摇头,想向后退一小步,却发现后路已经被韩正卿截断了。
他双脚一并,大手卡住她的腰身一转,手掌用力向下带,便将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,而另外一条腿,刚好扣住了她的双腿,将人牢牢锁在他的腿间,她被困在那里动弹不得,屁股无助地撅起,是一个挨打的姿势。
流萤吓得直哭,“大少爷!求大少爷开恩!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”
韩正卿大手停在她的臀尖上,问道,“错哪了?”
流萤一时语塞,她只是习惯性地求饶,实际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,仔细一想,方才明明是大少爷诈她,她哪里有过错处。
“流萤错哪里了?大少爷明示!”她鼓起勇气抗议,身子不按地扭着。
韩正卿的手轻靠在她的臀肉上,缓缓开口,“四姨太记性不好,那我便提醒一下,昨晚,四姨太不听话,擅自做主弄脏了沙发,这事该不该罚?”
流萤着实将那事情忘了干净,一听这话便没了脾气,认命地垂下头去,不再言语。
“好,昨日种种罚五下,今日负隅顽抗,拒而不答,加罚五下。”